第 1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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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1 章
茂林島審判法堂開了。
眾弟子神情緊繃地步入法堂，往中央望去。
蘇仙三師姐撫摸著懷中黑貂那柔軟的皮毛，無悲無喜地站在審判庭右側的被告席上。
而左側大勢的小師妹身邊，站著堪稱眾弟子領袖、茂林島門面的二師兄，背後是來茂林島做客的其他靈島長老、護法、執事，足有三十多人，均都坐在小師妹身後的辯護席位上，準備為其辯護。
反觀三師姐身後的辯護席，空空如也。
說來，眾弟子對蘇仙的印象極好。
三師姐溫柔，和善，善解人意，她唯一的薄弱點，是她有一只名為蒙邪的邪獸靈寵，靈寵乖巧可愛，從不生事，也就是她懷裏抱的那只。
邪獸人人得而誅之，可那只邪獸靈寵後天殘缺，口不能言，與尋常邪獸不同，能力也較那些生而為尊的邪獸低下。
能接納這樣的靈寵，還給它取個霸氣的名字，可見三師姐極有愛心。
而小師妹蘇小蟬初上山，驕橫跋扈，仗著得了內宗認可，擁有內宗弟子才有的命牌，仗著點石成金之術，仗著自己是準天刑道宗主山弟子，跟長老們關系好，便對弟子們很不屑。
饒是如此，所有人都得拱著她，只有她眾心捧月，被當成背景的眾弟子敢怒不敢言，簡直從未見過如此不懂事又會仗勢欺人之人。
就在眾弟子為蘇仙抱不平時，觀審席過道上走出個能工善繪的弟子，謝文瑄平日裏不起眼，此刻突然間吸引眾人眼光。
只因他攙扶著的一位盲客，身姿挺拔如芝蘭玉樹，青衣竹杖，眼著白緞，格外俊逸雅致。
兩人沿著靠墻的過道，緩步行到觀審席最前方。
正當上首審判長說了審判開始……
不等謝文瑄反應過來。
那位手持竹杖的青衣盲客，挑開前方小門，端正而不失堅定地坐在了三師姐身後辯護席位上。
蘇仙聽到聲音，回頭一看，小聲道：“請回吧，有勞了。”
但這個瞎子坐著不動，道：“在下衍換真，還請蘇仙姑娘放心，在下會竭力為姑娘盡綿薄之力。”
不需要。
蘇仙掩蓋住重重心事，故作輕松地回過身。
有時候，一些看似端正的人說這樣的話，並不是因為謙虛，而是綿薄之力，確實非常之綿薄。
完全沒對他抱任何希望的蘇仙擡手一拂，眼前出現了只有她能看見的藍色面板。
姓名：已隱藏
化身數量：1
化名：蘇仙
所屬勢力：天刑道宗
麾下勢力：邪獸蒙邪
榮譽：馭獸師
等級：10／100
邪惡值：99
所獲獎勵：邪惡值眼鏡（永久）
以前不清楚“眼鏡”是個什麽東西，現在知道只要獲得超出自身邪惡值的分值，就能獲得與之匹配的獎勵。
這個“眼鏡”獎勵是她當初把邪獸蒙邪涮白了以後，得到的邪惡值總數所匹配的獎勵。
通過這個東西，她能看見別人的名字和邪惡值。
心念一動便能使用“眼鏡”，停用亦然。
這塊面板被她無視了多年。蘇仙擡眼看去。
蘇小蟬，邪惡值24；二師兄蘇忱，邪惡值85。
原本這兩人加起來，邪惡值超過她，她可以毫無負擔地對付，而且一旦贏了，自身邪惡值保持不變，還能夠得到109的邪惡值匹配的獎勵。
可現在她身後多了一位辯護士。
只要這位辯護者的邪惡值超過10，那她就算贏了這場審判，也得不到邪惡值獎勵，甚至如果輸了，自身的邪惡值還得+1。
而按照天刑道宗規定，邪惡值達到或超過一百，就要下地靈界洗刷自身邪惡。
蘇仙對自己當下的邪惡值很滿意。
既不想它上升，也不想它下降。
於是回首看了眼自己那看不見也要來湊熱鬧的辯護者，猝然發現他的名字和邪惡值均不可見。
奇了怪了。
不可見的情況有兩種，一種是邪惡值隱藏，此人同她一樣是玩家，擁有能勝過她“邪惡值眼鏡”級別的邪惡值隱藏獎勵，這條的可能性幾乎沒有，以為這世上幾乎沒有比天生邪獸更高的邪惡值。
再者“姓名”，“化身數量”，“化名”，“所屬勢力”，“麾下勢力”，“榮譽”，“等級”，“所獲獎勵”，都可以隱藏，當然只能隱藏其中之一，唯獨“邪惡值”隱藏不了，“邪惡值”在邪惡值眼鏡下全透明。
所以若是邪惡值不可見，只有一種可能是，此人是誰的傀儡分身。
能分出這般真實人身的修士，實力至少在50以上，需要分身替自己行事，自身不出來走動，也許這人真實身份的邪惡值很高。
想到這裏，哪怕此人青松翠竹之姿，蘇仙也能透過這層純潔無垢的表象，去端視他真實的居心。
“就是三師姐把我的命牌丟下友到瞧的。”蘇小蟬咬著牙一字一頓地道。
場上一陣嘩然。
友到瞧，斷崖，天刑道宗著名景觀。
命牌，內宗所發之物，內門弟子所有，靈島上，唯有準內門弟子才有，蘇小蟬是島上唯一一位準內門弟子。
“有記錄靈石為證！二師兄親眼所見！”
記錄靈石，他們一般用來記錄老師所講內容，又或者打架鬥毆時自證清白的利器，畫面有效。
此刻，證人二師兄蘇忱祭出記錄靈石，所記錄畫面投影虛空，呈現在眾人眼前。
友到瞧邊沿，一位白衣女子臨崖而立，擡手一扔，一枚疑似命牌之物呈拋物線飛了出去……二師兄蘇忱飛身而出沒能抓住，蘇小蟬嚎啕大哭的聲音戛然而止。
場上，蘇小蟬現在都想哭，但面上過不去，還是繃住了。
“上面是什麽？”蘇仙身後的青衣盲客殷切地詢問。
蘇仙同他一說，原以為這人會沈默，或者幹脆從辯護席位上下去。
可那瞎子卻堅守住了辯護者的使命，悍不畏死地為她辯駁道：“只有丟棄的畫面，所以沒有證據證明那枚命牌，就是蘇小蟬所有。”
蘇小蟬焦急地跺腳，喊道：“二師兄！”
“的確是命牌，”蘇忱一籌莫展，站出來作證，“我看見了。”
“既是貴島最負盛名的弟子親眼所見，此事可以到此為止了。”蘇小蟬身後的辯護長老眾口一詞，“賠償並受罰，是她應得的。”
“請問命牌不能丟下友到瞧麽？把命牌扔下友到瞧是天大的不可挽回的事情麽？”瞎子道。
“閣下身為長老，豈會不知任何物件從別的地方落下去，可能落到其他靈島上，還有找回的可能，但從友到瞧落下去，就再也找不到了。”
“還是有微乎其微的可能性找到。”自稱衍換真的青衣瞎子道。
“您的意思是，讓這心思歹毒又善妒的蘇仙，下地靈界，至天淵，給她小師妹找回區區命牌來？”
“所以是區區命牌，至於要大張旗鼓，非要辨出個所以然來？”衍換真道。
“閣下一定要這樣狡辯麽？”對面長老此刻見他只覺他狡辯的程度和蘇仙甚是般配。
蘇仙道：“言之有理，何謂狡辯？”
青衣盲客道：“我看蘇仙小友，氣質出塵，樣貌端正，品行高潔，不像是會做出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來。”
問題是你根本就看不見！
衍換真道：“再說誰能證明，那塊命牌，就一定是小蟬小友的呢。”
“無論是不是小蟬小友的命牌，她都……”
“您都已經承認那是命牌了。”對面辯護席上人滿為患，有個年輕的聲音，不知從誰的後面冒出來，聲音老大，“既然是命牌，無論是誰所有，這般直接丟棄，都不是君子所為，理當付出一定的代價。”
蘇仙：紀淩雲我真是謝謝你。
衍換真才算陷入沈思。
蘇仙見他無話可說，又沒有要離開辯護席位的意思，幹脆自辨道：“方才所說的那位所言有理，但並不能證明我扔的就是小蟬小友的命牌，甚至都不能證明我扔的究竟是不是命牌。
“諸位以此給我定罪，或者說看在小蟬小友的面上，甚至是為了恭維或安撫小蟬小友，便非要給我定罪，未免有失偏頗。”
對面相互示意。
臺下弟子稍稍松了口氣，他們有過雕塑課，就是雕刻各式各樣的東西，越神似越好，很難說三師姐丟棄的“命牌”，不是她的雕刻品。
——雕刻到那般以假亂真的程度，都要因為不滿意而毀屍滅跡，可見三師姐對學業的認真，實在讓人心悅誠服。
眼看著就要疑罪從無，蘇小蟬惱怒地道：“她的靈寵是邪獸！她才不是什麽善茬！”
**
天刑道宗，千重天獄。
天獄，祖師爺亦或太上長老參悟天界或友到瞧天然奇陣所創的煉獄，千重天獄只是其中之一。
前方的人影影綽綽，看不清具體形貌，或者說蹲在此獄的人根本不願意去看。
“我們新煉的刑器都對他無效。”
“千重天獄都拿他沒辦法，更遑論其他，我等所創之器，於他而言，恐怕跟玩具無甚區別。”
“我們還是太次了，他看都不看我們一眼！”
“這是因為他還沒醒過來。”
隨意折著雙腿坐著的年輕人，無視了耳畔相互傳音的聲音，只靜看著眼前冒出來的游戲面板。
姓名：燕雨生
化身數量：1
化名：衍換真
所屬勢力：無
麾下勢力：無
榮譽：已隱藏
等級：99／100
邪惡值：0
所獲獎勵：傳音外放
與此同時，隨著內門弟子試器的失敗，所獲獎勵短暫地飄過著悟性+2，力量+1……毅力+3。
只是當更高級的獎勵已經出現，相對低級的獎勵便自發隱藏，不會出現在列表上。
隨意撥弄游戲面板的男子身披白袍，赤著足，一只腳腕上系著細銀鏈子，銀鏈上整齊地墜著餅狀星辰與日月。
另一只腳腕上系著紅繩，紅繩上穿著一顆純金打造的小牛飾物……腳長細瘦白皙，腳踝也甚是好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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茂林島審判法堂開了。
眾弟子神情緊繃地步入法堂，往中央望去。
蘇仙三師姐撫摸著懷中黑貂那柔軟的皮毛，無悲無喜地站在審判庭右側的被告席上。
而左側大勢的小師妹身邊，站著堪稱眾弟子領袖、茂林島門面的二師兄，背後是來茂林島做客的其他靈島長老、護法、執事，足有三十多人，均都坐在小師妹身後的辯護席位上，準備為其辯護。
反觀三師姐身後的辯護席，空空如也。
說來，眾弟子對蘇仙的印象極好。
三師姐溫柔，和善，善解人意，她唯一的薄弱點，是她有一只名為蒙邪的邪獸靈寵，靈寵乖巧可愛，從不生事，也就是她懷裏抱的那只。
邪獸人人得而誅之，可那只邪獸靈寵後天殘缺，口不能言，與尋常邪獸不同，能力也較那些生而為尊的邪獸低下。
能接納這樣的靈寵，還給它取個霸氣的名字，可見三師姐極有愛心。
而小師妹蘇小蟬初上山，驕橫跋扈，仗著得了內宗認可，擁有內宗弟子才有的命牌，仗著點石成金之術，仗著自己是準天刑道宗主山弟子，跟長老們關系好，便對弟子們很不屑。
饒是如此，所有人都得拱著她，只有她眾心捧月，被當成背景的眾弟子敢怒不敢言，簡直從未見過如此不懂事又會仗勢欺人之人。
就在眾弟子為蘇仙抱不平時，觀審席過道上走出個能工善繪的弟子，謝文瑄平日裏不起眼，此刻突然間吸引眾人眼光。
只因他攙扶著的一位盲客，身姿挺拔如芝蘭玉樹，青衣竹杖，眼著白緞，格外俊逸雅致。
兩人沿著靠墻的過道，緩步行到觀審席最前方。
正當上首審判長說了審判開始……
不等謝文瑄反應過來。
那位手持竹杖的青衣盲客，挑開前方小門，端正而不失堅定地坐在了三師姐身後辯護席位上。
蘇仙聽到聲音，回頭一看，小聲道：“請回吧，有勞了。”
但這個瞎子坐著不動，道：“在下衍換真，還請蘇仙姑娘放心，在下會竭力為姑娘盡綿薄之力。”
不需要。
蘇仙掩蓋住重重心事，故作輕松地回過身。
有時候，一些看似端正的人說這樣的話，並不是因為謙虛，而是綿薄之力，確實非常之綿薄。
完全沒對他抱任何希望的蘇仙擡手一拂，眼前出現了只有她能看見的藍色面板。
姓名：已隱藏
化身數量：1
化名：蘇仙
所屬勢力：天刑道宗
麾下勢力：邪獸蒙邪
榮譽：馭獸師
等級：10／100
邪惡值：99
所獲獎勵：邪惡值眼鏡（永久）
以前不清楚“眼鏡”是個什麽東西，現在知道只要獲得超出自身邪惡值的分值，就能獲得與之匹配的獎勵。
這個“眼鏡”獎勵是她當初把邪獸蒙邪涮白了以後，得到的邪惡值總數所匹配的獎勵。
通過這個東西，她能看見別人的名字和邪惡值。
心念一動便能使用“眼鏡”，停用亦然。
這塊面板被她無視了多年。蘇仙擡眼看去。
蘇小蟬，邪惡值24；二師兄蘇忱，邪惡值85。
原本這兩人加起來，邪惡值超過她，她可以毫無負擔地對付，而且一旦贏了，自身邪惡值保持不變，還能夠得到109的邪惡值匹配的獎勵。
可現在她身後多了一位辯護士。
只要這位辯護者的邪惡值超過10，那她就算贏了這場審判，也得不到邪惡值獎勵，甚至如果輸了，自身的邪惡值還得+1。
而按照天刑道宗規定，邪惡值達到或超過一百，就要下地靈界洗刷自身邪惡。
蘇仙對自己當下的邪惡值很滿意。
既不想它上升，也不想它下降。
於是回首看了眼自己那看不見也要來湊熱鬧的辯護者，猝然發現他的名字和邪惡值均不可見。
奇了怪了。
不可見的情況有兩種，一種是邪惡值隱藏，此人同她一樣是玩家，擁有能勝過她“邪惡值眼鏡”級別的邪惡值隱藏獎勵，這條的可能性幾乎沒有，以為這世上幾乎沒有比天生邪獸更高的邪惡值。
再者“姓名”，“化身數量”，“化名”，“所屬勢力”，“麾下勢力”，“榮譽”，“等級”，“所獲獎勵”，都可以隱藏，當然只能隱藏其中之一，唯獨“邪惡值”隱藏不了，“邪惡值”在邪惡值眼鏡下全透明。
所以若是邪惡值不可見，只有一種可能是，此人是誰的傀儡分身。
能分出這般真實人身的修士，實力至少在50以上，需要分身替自己行事，自身不出來走動，也許這人真實身份的邪惡值很高。
想到這裏，哪怕此人青松翠竹之姿，蘇仙也能透過這層純潔無垢的表象，去端視他真實的居心。
“就是三師姐把我的命牌丟下友到瞧的。”蘇小蟬咬著牙一字一頓地道。
場上一陣嘩然。
友到瞧，斷崖，天刑道宗著名景觀。
命牌，內宗所發之物，內門弟子所有，靈島上，唯有準內門弟子才有，蘇小蟬是島上唯一一位準內門弟子。
“有記錄靈石為證！二師兄親眼所見！”
記錄靈石，他們一般用來記錄老師所講內容，又或者打架鬥毆時自證清白的利器，畫面有效。
此刻，證人二師兄蘇忱祭出記錄靈石，所記錄畫面投影虛空，呈現在眾人眼前。
友到瞧邊沿，一位白衣女子臨崖而立，擡手一扔，一枚疑似命牌之物呈拋物線飛了出去……二師兄蘇忱飛身而出沒能抓住，蘇小蟬嚎啕大哭的聲音戛然而止。
場上，蘇小蟬現在都想哭，但面上過不去，還是繃住了。
“上面是什麽？”蘇仙身後的青衣盲客殷切地詢問。
蘇仙同他一說，原以為這人會沈默，或者幹脆從辯護席位上下去。
可那瞎子卻堅守住了辯護者的使命，悍不畏死地為她辯駁道：“只有丟棄的畫面，所以沒有證據證明那枚命牌，就是蘇小蟬所有。”
蘇小蟬焦急地跺腳，喊道：“二師兄！”
“的確是命牌，”蘇忱一籌莫展，站出來作證，“我看見了。”
“既是貴島最負盛名的弟子親眼所見，此事可以到此為止了。”蘇小蟬身後的辯護長老眾口一詞，“賠償並受罰，是她應得的。”
“請問命牌不能丟下友到瞧麽？把命牌扔下友到瞧是天大的不可挽回的事情麽？”瞎子道。
“閣下身為長老，豈會不知任何物件從別的地方落下去，可能落到其他靈島上，還有找回的可能，但從友到瞧落下去，就再也找不到了。”
“還是有微乎其微的可能性找到。”自稱衍換真的青衣瞎子道。
“您的意思是，讓這心思歹毒又善妒的蘇仙，下地靈界，至天淵，給她小師妹找回區區命牌來？”
“所以是區區命牌，至於要大張旗鼓，非要辨出個所以然來？”衍換真道。
“閣下一定要這樣狡辯麽？”對面長老此刻見他只覺他狡辯的程度和蘇仙甚是般配。
蘇仙道：“言之有理，何謂狡辯？”
青衣盲客道：“我看蘇仙小友，氣質出塵，樣貌端正，品行高潔，不像是會做出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來。”
問題是你根本就看不見！
衍換真道：“再說誰能證明，那塊命牌，就一定是小蟬小友的呢。”
“無論是不是小蟬小友的命牌，她都……”
“您都已經承認那是命牌了。”對面辯護席上人滿為患，有個年輕的聲音，不知從誰的後面冒出來，聲音老大，“既然是命牌，無論是誰所有，這般直接丟棄，都不是君子所為，理當付出一定的代價。”
蘇仙：紀淩雲我真是謝謝你。
衍換真才算陷入沈思。
蘇仙見他無話可說，又沒有要離開辯護席位的意思，幹脆自辨道：“方才所說的那位所言有理，但並不能證明我扔的就是小蟬小友的命牌，甚至都不能證明我扔的究竟是不是命牌。
“諸位以此給我定罪，或者說看在小蟬小友的面上，甚至是為了恭維或安撫小蟬小友，便非要給我定罪，未免有失偏頗。”
對面相互示意。
臺下弟子稍稍松了口氣，他們有過雕塑課，就是雕刻各式各樣的東西，越神似越好，很難說三師姐丟棄的“命牌”，不是她的雕刻品。
——雕刻到那般以假亂真的程度，都要因為不滿意而毀屍滅跡，可見三師姐對學業的認真，實在讓人心悅誠服。
眼看著就要疑罪從無，蘇小蟬惱怒地道：“她的靈寵是邪獸！她才不是什麽善茬！”
**
天刑道宗，千重天獄。
天獄，祖師爺亦或太上長老參悟天界或友到瞧天然奇陣所創的煉獄，千重天獄只是其中之一。
前方的人影影綽綽，看不清具體形貌，或者說蹲在此獄的人根本不願意去看。
“我們新煉的刑器都對他無效。”
“千重天獄都拿他沒辦法，更遑論其他，我等所創之器，於他而言，恐怕跟玩具無甚區別。”
“我們還是太次了，他看都不看我們一眼！”
“這是因為他還沒醒過來。”
隨意折著雙腿坐著的年輕人，無視了耳畔相互傳音的聲音，只靜看著眼前冒出來的游戲面板。
姓名：燕雨生
化身數量：1
化名：衍換真
所屬勢力：無
麾下勢力：無
榮譽：已隱藏
等級：99／100
邪惡值：0
所獲獎勵：傳音外放
與此同時，隨著內門弟子試器的失敗，所獲獎勵短暫地飄過著悟性+2，力量+1……毅力+3。
只是當更高級的獎勵已經出現，相對低級的獎勵便自發隱藏，不會出現在列表上。
隨意撥弄游戲面板的男子身披白袍，赤著足，一只腳腕上系著細銀鏈子，銀鏈上整齊地墜著餅狀星辰與日月。
另一只腳腕上系著紅繩，紅繩上穿著一顆純金打造的小牛飾物……腳長細瘦白皙，腳踝也甚是好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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